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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片寂静,楚舒然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思绪回到白天,飘邈公子与宁墨谦有交情,而且还不浅,宁墨谦真的如世人所看到的那样与世无争吗?
小姐,你还不睡,想什么呢?绿柳听到翻身的动静,便起身进到内屋看看。
飘邈公子。 楚舒然干脆坐起来,红色的里衣,藕色丝绸被子。
小姐想飘邈公子做什么?你不会是喜欢飘邈公子吧?那墨世子怎么办?绿柳现在是宁墨谦忠实的拥护者,在她看来宁墨谦和楚舒然天生是一对,只有宁墨谦才是楚舒然最好的归宿,刚好皇上也给他们赐婚了。
楚舒然对绿柳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才见宁墨谦一次,就这么护着宁墨谦,到底宁墨谦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绿柳见楚舒然没有回答自己,不由的跺脚道:小姐,你就不要想飘邈公子了,多想想墨世子吧,墨世子才是你未来的夫君。
绿柳,你还是去睡觉吧,我一个人坐会儿。楚舒然很想把绿柳拍飞,她自己都忘了是谁的丫鬟,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她要不要考虑换丫鬟?
哦,那小姐早点休息,不要坐得太晚了。绿柳都要走出内寝,又回过头说:别再想飘邈公子了。
楚舒然扶额道:是是,到底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滚出去睡觉。
得到楚舒然的保证,绿柳才出去外屋,窸窸窣窣一会儿,便没有了动静。
楚舒然对绿柳比其他六个人更有耐心,去哪里,只要不危险几乎都是把绿柳带在身边,她是离情的时候,绿柳也换的一张脸,对外人介绍也都是绿使者,所以除了离情楼的人,没有人知道绿柳就是离情楼主身边最得宠的绿使者。
对绿柳不同是因为绿柳从小就陪她一起长大,已经有十多年了,习惯把绿柳带在身边,她们之间自己超出了主仆关系,她们已经是亲人。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楚小姐莫不是有什么心事?飘邈公子一袭白衣降落在窗外,彼岸花在夜晚显得更加妖娆。
飘邈公子?你来我闺阁,这是要墨世子戴绿帽?楚舒然也不慌,她发现不了飘邈公子到来,那么绿柳也发现不了,估计绿柳都已经熟睡了,这个飘邈公子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强大到她都感应不到他的气息。
呵,你不是当场拒绝了么?而且墨世子也不见得喜欢你。飘邈公子从窗外翻进来,带有一股洒脱在里面,和白日大有不同。
早就听闻楚国公府的嫡小姐温婉贤淑,未及笄就已经长得花容月貌了,待长开了便是倾城倾国的绝世美人了,世人所说的诚然是真的。飘邈公子一副自家寝室的样子,自己坐下来,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水。
楚舒然靠在床上,慵懒的看着飘邈公子,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这个飘邈公子有意思。
长相是父母给的,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这姿容怕是比不上飘邈公子的旷世姿颜吧。我听说魔教圣女可是非飘邈公子不嫁的。
飘邈公子手抖了抖,杯中的茶水洒出来,沿着修长白皙的手滴落在雪蚕白袍上。优雅的放下杯子,弹了弹袍子,留下了点点水珠痕迹。
楚小姐真的是世家未出阁的小姐吗?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江湖的事?飘邈公子似笑非笑的问。
楚舒然玩弄着发丝,红唇轻启:离情跟我说的啊,离情你认识吧,那个江湖最有钱的离情楼主啊。
飘邈公子眼里有些怒意,不过很快就掩盖过去了,又是那个沉稳睿智的飘邈公子。只见他站起来,走到床边弯下腰,笑道:听说离情楼主和楚小姐有交情?
是啊,你不也跟宁墨谦有交情,而且还不浅呢!楚舒然往里面缩了缩,这个飘邈公子还真是不知何为羞耻吗?大半夜跑到女子闺阁,也不怕被告非礼。
我和墨世子仅仅是文墨之交,不像楚小姐和离情楼主,据说楚小姐成亲之日离情楼主要抢亲?到时候本门主是不会不管的,麻烦楚小姐告诉离情楼主一声。飘邈公子冷笑道。抢亲,简直是做梦。
出门右拐,本小姐要睡觉。还有不要随意进女子的闺房,换作是别人该找你负责了。楚舒然觉得这个飘邈公子莫名其妙的,跑来询问她跟离情是什么关系,她能告诉他,离情是个女子么?她就是离情么?
看着脸上带着些怒意的楚舒然,飘邈公子难得的一笑,一笑温润如玉。
早点睡吧,女孩子不要熬夜。飘邈公子轻柔的揉了揉楚舒然的头,在楚舒然出手之前已经飘落在窗外了,然后消失在黑夜里。
楚舒然忽然觉得自己的锦华院太不安全了,高手随意来,万一有人要灭了自己,既不是很容易得手吗?看来明天叫母亲挑选一些本分的丫鬟过来,人多也比较安全。
楚舒然伸了个懒腰,觉得有些睡意,躺下会儿也就睡着了。
飘邈谷一片寂静,屋舍重叠,除了巡逻的人外,已经没有人出来走动。
飘邈公子不紧不缓的走在小道上,蚕丝雪袍在黑夜里更显得华丽,穿在飘邈公子身上却又不失优雅。
主子这是会美人而归?飘逸公子斜靠在棵树底下,嘴里挑着根草。
飘邈公子显然是想不到飘逸公子还没有睡,顿了顿道:还不就寝,等我回来?
飘逸公子吐了嘴里的草,站直身子道:主子也太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了,若出个什么事,夫人定然不放过我,那位更是不用说了,估计要我给你陪葬。
我自有分寸,无需担心。飘邈公子走进一个亭子,坐下来又说:这么晚还不就寝,是不是又有什么消息传来?
飘逸公子也跟着坐下来,道:嗯,这段时间离情楼主并不在离情楼,江湖上也没有他的踪迹,会不会来京城了?
飘邈公子陷入沉思当中,飘逸公子也不打扰他。
十有八九吧,如果真如之前所查到的那样,楚舒然在京城,他估计是跟着来了。飘邈公子叹了口气,楚舒然啊楚舒然,你可真真会找事!
主子,你说楚舒然是怎么认识离情楼主的?离情楼的总部又不在江南,也没听说过离情楼主去过江南,楚舒然一个世家小姐怎么会认识他?飘逸问。
他想了一晚上还是想不明白,准备去找主子,谁知道主子竟然不在房中,问了门卫才知道主子用过晚膳就出了飘邈门。
离情楼主行踪不定,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去过江南,就算去了也可能查不到。飘邈有些烦躁,似乎所有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意料,楚舒然突然回京,让他有些控制不住局面了。
主子,你是不是很讨厌离情楼主?
为什么这样问?飘邈反问,讨厌离情吗?应该讨厌吧,他和楚舒然有着不浅交情,带给他一大推的麻烦,很讨厌。
讨厌那就对了,夜很深了,主子回去休息吧。飘逸神秘兮兮的笑道。
飘邈莫名的看了飘逸一眼,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一脸神秘的飘逸。
这日楚舒然和绿柳在锦华院的一棵枫树下荡秋千,就有丫鬟过来说,国公夫人让楚舒然去大厅,说是有客人来。
楚舒然觉得很奇怪,以前母亲都没有让她去见客,今日怎么唤她去。进去梳妆打扮一番,才带着绿柳去大厅会客。
到大厅外就听到一屋子的笑声,母亲和两位婶婶的声音,还有昌平公主的,难怪母亲让她来见客呢,只恐是昌平公主的意思吧。
见过昌平公主。楚舒然进来,温婉大方的福了福身。
过来我这边坐着。昌平公主朝她伸手,又扭头和楚杨氏说:这孩子越看越喜欢。
楚舒然望着母亲,见她点头才挪步去昌平公主身边坐着。
我家谦儿表面上虽对谁都温和,但却都带着疏离,这也是我一直放心不下的地方,还好他遇到了然然这丫头。昌平公主叹息道。
昌平公主是何等聪明之人,她察觉到自家儿子对楚舒然的不同,也猜到他的矛盾心里,但有的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希望他能够尽快看清眼前人。
墨世子才华出众,然儿是高攀了。楚杨氏笑道,那么出众的青年才俊,多少京城小姐的如意郎君,到底还是自家女儿赚到了,这桩婚事她也算是满意了。
才华出众不过是世人缪赞罢了,他就只图清闲。昌平公主低声笑道,眼底有些惆怅。
楚程氏一向与昌平公主交好,两人是闺中密友,见昌平笑得苦涩,连忙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了,身份不过都是给世人看的,过得舒畅才是真。而且从此以后,墨世子可是我们楚国公府的女婿了,你敢说他半个不字,我就抄刀灭谁。
你这性子还是改不了,动不动就抄刀灭谁。昌平公主被逗笑了,人生难得有一知己啊!
公主何须忧心,世子现在过得不也舒坦,与其在朝堂上拼死拼活求名求利,不如寻求清闲。世子的胸襟不是谁人都有的。楚舒然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好违心啊。
据传来的消息,宁墨谦绝对不是寻求清闲之人,只怕是问鼎天下吧。而她已经被拉进漩涡里了,出不来,只能与他共站同一战线,他们已经被宁帝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寿宴上你们当场拒绝,我还怕你是嫌弃谦儿不会谋求荣华富贵呢。昌平公主拍了拍楚舒然的手背。
不谋求荣华富贵才怪,而且还是谋求天下人不敢谋求的!楚舒然在心底暗自反驳。她倒是希望能够远离这些恩恩怨怨啊,可是远离得了吗?就算她能够远离,那么楚国公府呢,楚家军呢?他们又做何安排?
宁墨谦啊宁墨谦,你真是令我为难啊,赢了你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输了最多也贬为庶民,可是我楚氏一门呢,估计要被砍头的!
公主,墨世子可在玉亲王府?楚舒然觉得很有必要去找宁墨谦谈一谈,她不想整个楚氏被牵扯进去,楚氏不能被她害了。
所有人都被楚舒然给吓到了,怎么好好的突然着急的问宁墨谦在不在玉亲王府。
他在寿宴第二天就回墨院了,你找他有事?
楚舒然朝昌平公主福了福身道:公主,舒然有急事找墨世子,就先告退了。
无妨,你且去吧。
楚杨氏看着女儿急匆匆的背影,有些歉意的说:这孩子,让公主见笑了。国公府的芙蓉开得极好,不如我们移步去看看。
无妨,我出来已久,也该回去了。
昌平公主带着自己几个心腹出了国公府,楚杨氏带着两位妯娌出来送,看着昌平公主坐上马车走远了才返回府里。
雨禾,玉蘅你觉得楚国公府的这三位如何?昌平公主问一直服侍她的雨禾姑姑。
雨禾姑姑可以说是从小陪着她长大,本来是要嫁人的,但是王朝更替后就一直跟着昌平公主,昌平公主让她嫁,她也没嫁,说什么也要陪在昌平公主身边,这一陪就是数十年了。
奴婢觉得还可以,都是比较精明能干的世家夫人,而且三夫人还是公主你的闺中密友呢。雨禾姑姑略沉思,她看人的眼光很准,在宫廷呆过的人,还在玉亲王府这个深水井生活了数十年,自然是不简单。
昌平公主只是笑笑不说话,同样一起服侍昌平公主的玉蘅姑姑道:三位夫人何止是精明能干,还很圆滑。
那舒然这个楚国公府的嫡小姐又如何?昌平公主又问。
雨禾姑姑和玉蘅姑姑陷入沉思当中,她们自认一向很会看人,特别是看十几岁的公子小姐,可是这个京城就有两个人是她们看不透的,一个是自家的世子,另一个是楚国公府的嫡小姐。
你们也看不透她,是吧?她和谦儿是同一类人,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外人很难走进他们的心,他们给外人的往往都只是表象,所以谁都做不到真真去了解他们。昌平公主叹了口气,这样的两个人,如果能够相扶相持到一起自然是好事,如果是敌人,那么也必会是两败俱伤。
看到昌平公主有些忧心,雨禾姑姑安慰道:世子和楚小姐需要时间,等到他们真正的了解彼此,认定彼此,也就好了,公主切莫太担心。
昌平公主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又轻叹了一口气。她倒是希望他们尽快的了解彼此啊,这京城要变天了。他们只有相扶相持了才能迈过这个坎。
公主,顺其自然,你已经尽力了。玉蘅姑姑也安慰道。公主这些年过得太累了,也太辛苦了,为了世子顾东顾西的,都不能真正的做真实自己,可如果当初没有世子,公主只怕也殉国了。
我这样把舒然和谦儿绑在一起,是不是对舒然太不公平了。我拉她进这个漩涡里,还要带上楚氏一门忠杰,是不是太自私了?
所有人都只知道宁帝给楚舒然和宁墨谦赐婚,却没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昌平公主设计的,她给玉亲王吹耳边风,玉亲王想着自己儿子生性淡薄,也只有楚舒然那样温婉的女子才适合他,于是就请求宁帝给他们赐婚,只是这一切刚好合着宁帝的意。
公主莫是忘了楚老国公的话了,这也是经楚老国公的同意的,又怎么会自私呢。玉蘅姑姑小声地在昌平公主耳边说。
昌平公主看了玉蘅姑姑一眼,便不再说什么,这京城到处都是宁帝的耳目,还是小心些比较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公主,据说楚小姐喜欢醉香园的芙蓉糕,不如买些回府,奴婢瞧瞧能不能自己做得出来,这样以后楚小姐想吃也不必到外面买了。雨禾姑姑转移了话题。
雨禾姑姑对美食很有研究,烧的一手好菜,宫中的御厨都比不上她。在玉亲王府开小灶,都是雨禾姑姑掌厨的,吃过她烧过的菜,没有人不夸是人间美味。
这么早就准备讨好新主子了!昌平公主打趣道。
雨禾姑姑也不恼,接着昌平公主的话说:是呀,跟着公主月奉太少了,准备跟着新主子了。
去吧去吧,我们在车上等你,你自己下去买,可以多买些,分给府里的小姐们。
昌平公主在玉亲王府是嫡妻,对那些庶子庶女倒是不苛刻,一切该有的都有,所以玉亲王府的庶子庶女生活比一般的世家庶出都要好。庶女们外出都打扮得光鲜亮丽的。
公主何必对她们那般好,都是一群白眼狼。玉蘅姑姑有些责备,那些小姐表面上对公主恭恭敬敬的,暗地里却和自己的生母设计陷害公主,就想着夺嫡妃之位,自己也当上玉亲王府的嫡女,从此身价百倍。
昌平公主笑得跟苦,谁叫她们都是王爷的骨肉呢,毕竟是我欠着王爷的。
公主。玉蘅姑姑担心的喊了一声,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公主这些年真的是太苦了,明明是深爱着王爷的,却又迈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
楚舒然带着绿柳,让马夫驾着马车往城郊驶去,还有几个家将护着。看到车上有楚国公府的标志,路人自觉的让去两边,让马车通过。
绿柳一点都不理解自家小姐这是何意,前几天还不准人在她面前提墨世子,现在又急匆匆的去城郊找墨世子,莫不是想通了?
楚舒然看着绿柳一副欣慰的样子就知道绿柳在想什么的,但还是懒得跟她说,以绿柳的智商,除了好好呆在她身边侍候着,其他的指望不上了。
小姐,你这样看的我心里发毛,有什么不满的你就说出来吧!绿柳咽了咽口水,她不就是前几日多说了墨世子的好话么,有必要这样吗?
楚舒然有些无语了,有绿柳在身边也不是无聊,就是有的时候太啰嗦了。
绿柳啊,我决定换你跟紫娆,换紫娆到我身边来。
绿柳绝对想不到楚舒然要她跟紫娆换,而且紫娆的工作她做不上来啊,她就是服侍一下小姐,必要的时候给小姐烧烧菜,其他的真的做不了。
绿柳一副忧心忡忡的问:小姐,真的要换奴婢吗?
楚舒然就怕绿柳露出这副表情了,而且每次都知道她是故意的,自己还不忍心继续欺骗她,所以被她吃得死死的。
不换,逗你玩呢,紫娆怎么比得上你。
楚舒然真的是怕了绿柳,有次她有事急着要出去,刚好绿柳又不在,就带着蓝屏走了,回来便见到绿柳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往后好几天,绿柳开口闭口都是奴婢,而且问什么答什么,搞得她一点都不习惯,最后还是她这个做小姐的妥协认错了才了事。
绿柳立刻眉开眼笑道:就知道小姐舍不得换我,紫娆怎么可能和我比呢,是吧小姐?
是是,我跟你说啊,等会到了宁墨谦的墨院,你不要乱说话,只管安静的呆在我身边就可以了。你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留在墨院。楚舒然警告道。
绿柳高兴的问:是不是说话就可以留在墨院?那等会我多说话就可以留在墨院了。
楚舒然忍着把绿柳扔出去的冲动,问:你留在墨院做什么?准备嫁给宁墨谦还是嫁给他的属下寻风?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绿柳白了楚舒然一眼,道:我干嘛要嫁给他们,我留在墨院,就可以监督墨世子,哪个女人要是靠近墨世子,我就拿出鞭子抽她。这样等小姐嫁过去了,就没有人跟小姐争宠了啊。小姐我是不是很聪明?
楚舒然扶额道:绿柳,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宁墨谦是世子,未来的玉亲王,怎么可能没有通房侧妃之类的。还有啊,你的鞭子不要随便拿出来,会被人认出你是离情楼主身边最得宠的绿使者的。
他敢纳妾娶侧妃,那我就敢抽,纳一个抽一个,纳两个抽一双!
看到如此为自己着想的绿柳,楚舒然是既感动又忧心啊,绿柳坦直惯了,做事冲动不经大脑,要是以后宁墨谦真的纳妾娶侧妃,那么事就大了,必须抽空跟绿柳好好谈谈。
绿柳,咱不要这么暴力好不好,咱们要端庄淑女。楚舒然试着劝说,不能让绿柳在女汉纸的路上越走越远。
谁知道绿柳竟然说:小姐,没关系,你负责端庄淑女就可以了。橙依姐姐不是说过吗,能动手解决的就不要动嘴,麻烦!
楚舒然是杀了橙依的心都有了,有事没事说这些话给一根筋的绿柳听做什么,看来以后要把橙依和绿柳隔离起来,不能让她们单独在一起,不然绿柳会被橙依这个剽悍的女子带坏的。
绿柳啊,你才十四岁,不要被橙依给影响到,以后你还要嫁人生子呢,男人都喜欢淑女温柔型的女子,所以不要动不动就要拿鞭子抽人家,会吓跑喜欢你的人的。楚舒然费尽口舌的开导绿柳,希望绿柳能够听得进去。
然而绿柳似乎并不当回事,还说:干嘛要嫁人,这世上能有几个是好男人,值得托付终身的。嫁人还不如跟在小姐身边,有吃有喝的,还有花不完的银子。
又是橙依跟你说的,以后你不准跟橙依单独在一起,否则我见一次揍你一次。楚舒然炸毛了,橙依是被自己心爱的人设计卖进青楼,她是烈女,被她救了以后,就自愿跟着她,但心却已经死了。
小姐,端庄端庄。你是温婉的楚国公府嫡小姐,是京城最最温婉的贵女。绿柳笑道,前一刻还教人要端庄温柔的,怎么下一刻就要揍人了。
楚舒然怒瞪绿柳,说:端庄,我怎么端庄,你都要被橙依给带坏了,反正以后不准单独跟橙依在一起,否则我真的换侍女了!
绿柳很不情愿的点头同意了,其实她是同情橙依姐姐的遭遇的,只是小姐干嘛不要她跟橙依姐姐在一起啊,橙依姐姐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她很愿意当她的聆听者。但是为了能跟在小姐身边,只好对不起橙依姐姐了。橙依姐姐千万不要怪我,只能怪小姐太不讲仁义了!
楚舒然看绿柳安静下来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虽然很同情橙依的遭遇,但是她不能让橙依给绿柳传输这种负面影响,她还想着绿柳好好的去喜欢一个人,然后风风光光的把绿柳嫁出去,让绿柳幸福一辈子。
到了城郊,楚舒然没有开过宁墨谦的墨院,如果没有车夫,估计她们都找不到。
墨院四处环绕着青翠的绿竹,只有一条通向正门的路道,正门有两位门卫,看到是楚国公府的马车,一个门卫走近问:来者楚国公府的哪位客人?
绿柳掀开车帘,道:车里是我家小姐,墨世子可在?
门卫想不到车里竟然是楚国公府的嫡小姐,自己未来的女主人,赶紧说:在在,小姐请稍候,奴才去通报一声。
门卫匆匆进去,不会儿,便见一袭月牙袍子的宁墨谦走出来,乌发随意用一根银丝带绑在身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楚小姐突然来访,有失远迎。宁墨谦尔雅的说。只是已经没有第一次见面的那种感觉,他的语气里带着疏离。
楚舒然由绿柳扶着下车,依旧是红衣裙子,腰间挂着一个通红的玉佩,就没有任何点缀之物。发间插上一支红玉簪,两耳边两个红色流苏坠下,加上脸上有些红润,显得有点儿可爱。
楚舒然走到宁墨谦身边道:要找墨世子一趟,还真是难找啊!
宁墨谦怎会听不出她的讽刺之意,也不恼,微微一笑道:怎会这样说,世人皆知我独居墨院,只要来墨院既不是找到我了。
楚舒然自知理亏,也不打算纠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说,不是任性的时候。
墨世子,我真的有急事找你,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
宁墨谦说了一个请字,便与她并肩走进墨院,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楚舒然默默的大量着这个墨院,整个墨院的一花一草,都是精心打理的,还真有几分文人墨客的气质在里边。
到了宁墨谦的书房,刚好看到寻风从另一头走来,看到楚舒然,显然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不过很快被他掩盖过去了。
见过楚小姐。寻风走近道。
楚舒然对寻风还是有些映像,觉得寻风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就给他一个温和的笑,道:不用这么客气,我来找你们世子有事谈,你能不能帮我看着绿柳,不让她乱跑?
寻风显然是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个差事,看着主子都点头同意了,他只好带着不乐意的绿柳离开。
有什么事,值得你支开侍女单独和我谈?宁墨谦觉得今天的楚舒然有些急躁,温婉的外表仔细一看,还是看的出来她的烦心与其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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