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榻春风 女人的战争之肮脏的交易……

绣榻春风 女人的战争之肮脏的交易_ 随着声音在身后响起,一身穿深青色长褙子,黑色罗裙的老妇人领着一个中年婆子从门外走来,虽是满头银发可却精神奕奕,一双眼眸虽有几许浑浊可却透露着精芒,似一眼就能看穿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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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声音在身后响起,一身穿深青色长褙子,黑色罗裙的老妇人领着一个中年婆子从门外走来,虽是满头银发可却精神奕奕,一双眼眸虽有几许浑浊可却透露着精芒,似一眼就能看穿人心。

一见老妇人,老夫人惊得从太师椅上急站了起来,许氏也是面色一凌。

娘。祖母。太夫人。

所有人都面色紧张,唯独苏子衿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微微福身对走过自己身旁的老妇人行礼。太祖母。

这满头银丝的妇人便就是苏子衿的太祖母,老夫人的婆婆,在这个府里身份最高的女人,只是她早年就把主持中馈的事交给了老夫人,自己远居在西北角的清凌院,深居简出。

太夫人很少出门,更别说走到和自己相隔最远的紫苏斋了。

这也是为什么来时苏子衿要故意走得慢的原因,她便就是等着太祖母呢,没曾想来的时间这样的好。

上一世她被送去庄子后,曾有一个婆子说漏了嘴,说她那日刚刚被送走后脚太夫人就来了,只是太夫人向来深居简出,与她也不热络,所以并不敢相信。

重生一世,她知晓,她如今能倚靠的便就是这位虽然严厉却公正的太祖母。

但为了不出意外,才让夏荷送去了太祖母最爱的魏紫。

太夫人走进门来,人人恭敬行礼,老夫人更是立马收敛神色,忙上前扶太夫人的手。娘您怎么不让丫鬟通报一声就来了,我好去院外接您呀。

我路过你院门外,想着你这院里有几株芍药开得极好,便进来瞧瞧,没想到…太夫人在老夫人的搀扶下坐在首位的太师椅上,精明的眼眸打量了一下笔直而立的苏子衿。竟听到了子衿丫头的这一番话,想来是真受了委屈。

娘,这事证据确凿…

若是证据确凿子衿又何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就算她是无理取闹,若查不出犯罪者,她便就会被逐出族谱,岂不比去那庄子严厉千万倍呢?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太夫人便截了去,声音慈祥却给人压迫感。

作为媳妇,即使如今主持中馈,可在以孝为重的南楚她也必须敬重婆婆。

太夫人都已经开口同意了,她即使心里再多不愿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盘算,为何今日太夫人会来这。

差几个丫鬟,去把各房的媳妇,姨娘,小姐都寻来。

太夫人身旁的秦妈妈是个利索的,得了命令,立马就让几个腿脚快的小丫头去各房寻人。

不消半个时辰的时间,三个房的夫人姨娘小姐都陆陆续续到了正堂,妻妾分左右而站。

由于如今府内三小姐苏灵珊在尼姑庵祈福,四小姐又随着二夫人去了娘家,所以小姐之中只有苏颖来,与三房夫人站在一起,有些不安的看着苏子衿。

她总觉得苏子衿今天不太对,明明昨日那般激动,都要撞墙自证清白了,今日却如此冷静,莫不是真有什么办法?

感受到苏颖的打量,苏子衿转眼瞧去,苏颖像是被抓包的贼人,立即转过眼去,装没瞧她。

这一幕落入太夫人的眼中,各种渠道虽还不清,却也能嗅出几分味儿来。

子衿丫头,你说只要人到了便就能知道犯罪者是谁,如今谁是犯罪者呢?太夫人透着精明的眼眸扫过所有人,似在找寻那个犯罪者一样。

犯罪者已经在其中了,只要用黑布罩住门窗,自然无所遁形。掷地有声的声音像一把铁锤,敲打在某些人的心头,不禁一怔。

且去库房拿些黑布来。

是。

秦妈妈转身而出,半盏茶的时间就领着几个抱着黑布的丫头鱼贯而入,把门窗蒙住,堂内立马就暗淡了起来。

丫鬟正要去掌灯,苏子衿却突然开口阻止道:不要点灯,否则犯罪者可就要逃了。

犯罪者已经出来了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见任何人有反常。

在哪?太夫人也未见到所谓的犯罪者。

祖母的碧玉镶金水波纹镯在夜里会发出微弱的光,因此祖母尤为喜欢,视若珍宝。这光来自手镯内的荧粉,一月前手镯曾摔裂一次,荧粉自然会泄露,接触便会粘在手上,水洗不掉,遇暗便明。如今屋内昏暗,大家一看便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纷纷向其他人的手看去。

人人手上都未有亮光,正当不少人唏嘘,不少人庆幸苏子衿要被逐出族谱的时候,一个丫鬟突然惊叫起来。

绿鞘姐,你的手!

众人闻声纷纷向绿鞘看去,只见她双手绿光莹莹,在黑暗之中煞是渗人。  

绿鞘!你好大的胆!

太夫人拍案而起,周身的怒气喷薄而出,吓得绿鞘脚下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太夫人饶命,太夫人饶命。

饶命?太夫人冷哼一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面无血色的绿鞘,怒从心来。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偷盗还诬陷嫡女,还有什么脸求饶!来人,拖下去,杖杀!

一听杖杀,绿鞘整个人都吓软了,惊慌失措的眼眸四处张望,在看到苏颖时眼眸一亮,甩开上来抓她的婆子,快步跪走到苏颖跟前,抓住她的裙角。

二小姐救我,二小姐这事…

绿鞘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就打断了她的话。

胡言乱语什么,你做了这等丑事还要求我救你,是何居心?难道想要挑拨我与大姐的感情吗?来人,快把她给我拉下去!

苏颖急得脸色通红,急忙推开绿鞘,就像推开瘟疫一样。

从绿鞘求饶的那一刻起,这件事就已经完了,只是事出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这该死的丫头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在老夫人的暗示眼色下,旁边的两个婆子立马冲上前去架起绿鞘,不等她在说话,立即拉了出去,随后便没声了。

随着绿鞘没了声,堂内也是一片寂静,只是那所有眼神此时此刻投击中在苏颖身上,刺得她浑身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出。

瞧着苏颖那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老夫人心底厌烦不已。

做事都手脚都撇不干净,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可想想方家雄厚家底和官场的人物,老夫人又不得不把这口气给顺下去,打圆场道:这绿鞘真是胆大妄为,当年和若琳有几分恩怨,不想居然这般报复在子衿身上。好在娘慧眼如炬,否则今日便要委屈子衿了。

三言两句就把苏颖这个最大嫌疑的幕后黑手给撇了个干净,把一切都归咎于当年绿鞘和许氏的恩怨上。

即使有些牵强,可却也在理,反正彼此心知肚明就是,就算刚刚绿鞘说出了是苏颖指示的,最后也不可能定罪苏颖。

谁让别人的外祖家是如今如日中天的方家呢。

而太夫人虽然知道其中门道,可也不至于做得太绝,余光看了看再度恢复平静的苏子衿,沉默了片刻后站起身来道:既然真相大白,这事便就此揭过吧,也没什么心情赏花了,且回去了。

娘,我送您。

老夫人走上前正要去扶太夫人的手,太夫人却摇了摇头,看向苏子衿。让子衿丫头送我吧,许久未与她说话了。

说完,也不等苏子衿同意与否,在秦妈妈的搀扶下走出了正堂。

苏子衿随着跟了出去,走在太夫人身侧,在正午的阳光下有些刺眼。

特别是对苏颖来说。

走出紫苏斋,一路上太夫人都不曾言语,苏子衿也不开口。

直到走到荷花池边,太夫人停下了脚步,望着那片片开满池塘的荷叶,似无意一般问:今日的结果,你可还满意?

满意。

一个丫鬟就满意了?太夫人有几分疑惑的看向苏子衿,只见她平静如同这池水,半点涟漪都没有,或者说,没有——生气。

能洗脱冤屈,留在府里就已经很满意了,何况还搭上了一个绿鞘。苏子衿的眼眸对上太夫人的眼眸,在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下她竟一点不逊色。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眼中这般沉稳沧桑,不禁让太夫人心尖一疼。

这府内到底她经历了多少,才会这般。

那珠魏紫,你且拿回去吧,听闻那是你外祖母特意为你寻来的。看着那双平静无波没有活泼的眼,太夫人心中终究不忍。

确是外祖母寻来,可我并不懂花草,放在我房中也是可惜,不若曾与太祖母,让它年年盛开。

我且替你养着,何日你要,便随时可以拿回去。太夫人转眸再度看向荷花池,沉吟了片刻后挥了挥手道:你且先回去吧,我想看看这荷花。

苏子衿也不嚷着要留下陪着,点了点头,转身顺着九曲回廊往自己的院子去。

看着苏子衿小小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转角,秦妈妈怜惜的叹了口气。这大小姐也是个可怜的,今日若不是得太夫人您庇护,只怕连给自己辩白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后宅之中谁人又不可怜了呢?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谁也不再多说。

事情过后,苏府再度恢复了平静,除开苏颖的房内。

不断的谩骂和摔砸瓷器的声音从房内传来,看着从房内崩出来的瓷器碎片,门外的丫鬟个个都是胆战心惊,活怕苏颖把气撒在他们身上。

砸砸砸!你就知道砸,今日之事还不够,还要惹些事儿出来你才舒服吗?方姨娘领着心腹四喜怒气冲冲的走进房内,负气的坐在黑漆木椅上,如同看朽木一般看苏颖。

见自家的姨娘这般说自己,苏颖更是心里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姨娘,这事能怪我吗?谁知道那苏子衿竟然知道荧粉!好不容易把苏灵珊那小妖精弄走了,没成想这苏子衿却弄不走。

想想苏颖就气,好不容易她和姨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苏灵珊和柳姨娘弄去尼姑庵祈福了,以为略施小计就能把苏子衿给弄走,没想到居然阴沟里翻船,还被她倒打一耙。

什么荧粉,不过是些小伎俩,骗了那不成器的绿鞘。别人不清楚,可方姨娘却清楚得很,这个荧粉虽然是有,可水洗摩擦都会掉,别说是过了一天了,只要两个时辰那东西就擦没了,哪里还能留下满手来。

只怪那绿鞘没个脑子,被太夫人一吓就跪在地上求饶了,一下子就给帮苏子衿洗脱了。

苏子衿好狡诈!

她不过是些小聪明,反倒是你,竟这般愚钝,我让你去交代绿鞘,可没让你直接去和她言语,你倒好,今日让各房的人看了个心知肚明!想到今日太夫人看苏颖的眼神,方姨娘心里就一阵发毛。

如果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她扶正的大事,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姨娘,您就别说我了,这事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咱们还是快想想咱们弄走苏子衿那丫头吧,花宴可很快就要轮到咱们府上了。

一说到花宴,方姨娘的眉头就蹙了起来,这可没几天了,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绝不能出任何岔子了。

苏子衿,必须除掉才行。

这事我自有安排,这一次,定让苏子衿和许氏不得翻身!方姨娘牙齿紧咬,眼眸之中皆是阴狠。

一听能让苏子衿和许氏不得翻身,苏颖心中的郁闷立马一扫而光,巴巴的走上前来。

如何做?如何能让她们母女不得翻身?只要苏子衿和许氏落难了,那她姨娘就会被扶正,到时候她就不再是庶女了。

明日你…

方姨娘小声的在苏颖耳边交代,苏颖越听到后面脸上就越发的得意,仿佛计划已经成功了一样。

姨娘这个法子定能让苏子衿身败名裂,到时候她就不能再做嫡女了,更别说参加几天后的花宴了! 

花宴?哼,只怕这一辈子都要躲在房里哭了。方姨娘伸出手抚了扶苏颖的脸颊,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精心培育出来的杰作,心里万分得意。

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到最后的时刻了,这一次定要许氏母女永世不得翻身!
回到竹苑,才刚刚走进垂花门,就见许氏在院外焦急的张望。

艳阳之下,其脸颊上都挂着汗珠。

娘,你怎么不进房里去,外面太阳这般毒辣,晒着了可怎么办。苏子衿心疼的为许氏擦去脸颊上的汗珠,拉起她的手便往屋内走。

看着女儿担忧焦急的小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丝欣慰的笑。

娘见你许久未归,实在放心不下。许氏在苏子衿的搀扶下坐在八面鼓锦凳上。

娘,从我出紫苏斋到回来也不过一刻左右,无需担忧。苏子衿轻轻拍了拍许氏的手,落在她身侧,看着当年曾夜夜思念的脸,恍然如梦。

是娘多虑了,只是今日的事实在是太惊险,若无你太祖母只怕咱母女二人就要离别了。一想起刚刚的种种,许氏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若不是太夫人及时出现压制住了老夫人,子衿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这时只怕都已经在去庄子的路上了。

是呀,还好有太祖母。

苏子衿同样心惊,今天这一场仗简直就是背水一战。

虽然她有能力让绿鞘开口,可若太夫人没有及时出现,老夫人绝对会否认一切,毕竟她看重方家。

今日之事也怪娘,没有能力。许氏无奈又耻辱的叹了口气,心里实在难受得紧。若她有能力,何至于让子衿落到这一步,堂堂嫡女竟任由姨娘庶女污蔑,还拿她们毫无办法。

恨,屈辱,无奈,交织在心头,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

握着许氏因愤怒还颤抖手,苏子衿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她的娘亲哪里是没有能力的人,堂堂军侯之女,从小在军营长大,指挥千军纵横战场毫无半点问题。如今这般只不过为了那个男人,为了她这个女儿才忍辱负重。

只可惜,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这般。

不过作为女儿,也作为上一世的过来人,她并不想说什么,生生的去扯开只会把人伤得遍体鳞伤,这种事娘亲总有一天自会明白,也或许早就明白。

不管娘亲最后作何抉择,这一世,她护着便是。

娘,后宅之中太多身不由己,再说了,如今平安就好。

许氏知晓子衿在安慰自己,也不想她为自己担忧,于是便顺势点了点头道:是,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好了,娘,无需担忧,今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苏子衿紧紧握着许氏的手,目光灼灼。

许氏很希望如她说的,今日之后一切都会好,只是…

即使心里难以说服自己,可许氏不想苏子衿失落,尽力露出笑容来微微颔首。你刚刚醒来,还需休息,娘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好,我送娘。

明白许氏心里的苦闷,苏子衿也不强留,把她送出院门后才转身回来。

小姐,今日可把夫人担心坏了,一出了紫苏斋就往咱这来了,一直在外面等着您,怎么劝都不肯进屋。夏荷一边心疼的说着之前的事儿,一边为苏子衿送上一杯温茶。

娘就是这般,你回头给去药房买些凉茶给送去,这么热的天莫中暑了。苏子衿了解自己的娘亲,性子十分倔,要在外面等就是谁劝都劝不回去的,也难为夏荷,不知道劝了多久。

对了,今日太夫人见到魏紫十分高兴,可不知为何只摆在客堂,还说日后小姐好去取。

苏子衿拿着茶杯的手一怔,随后最近勾勒起了一丝苦涩。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刚刚在荷花池边还以为说不定太夫人只是说说,还有回旋的机会,没成想原来一早就是这般打算。

她的情,她不承,即使再喜欢也不偏颇一分。

不过这般也好,若太夫人立马就承了她的情,恐怕这才让人放心不下。

偏颇不偏颇无所谓了,只要太祖母一如既往的公正,她在这个后宅里就有靠山。

我知道了,日后若太夫人让你去取,你便去取就是。苏子衿将最后一点茶喝尽,放在桌上,转身绕过屏风往卧房去。

宽衣解带躺下后,苏子衿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从醒来到现在,她的脑袋就一刻都没停下过,如今躺在床榻之上,意识渐渐放松,不自觉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苏府重归平静,而此时外面的金陵街上却是热闹非凡。

一队军队从城门外浩浩荡荡的走进城来,两道站满了百姓,个个都伸长脖子往里看。

自然看的不是军队,而是军队领头前坐在大马上的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一人身穿铠甲,头顶的红缨随风摇动,剑眉星目,潇洒不羁,偶露出笑容来又如孩童,灿烂耀眼。

一人则身穿白袍,面色冷峻,五官精致似鬼斧神工,举手投足间尽透着贵气,恍惚间让人觉得是天上的仙下了凡。

这一人潇洒,一人如仙,十分养眼。

身穿铠甲的面对百姓的关注还时不时会微笑示意,而一旁的白袍男子却至始至终只看着一个方向。

君兄,从一进城你便看着那永宁巷,可是要去瞧瞧。见君故沉一直看着那永宁巷,作为东道主的萧裕景便小声询问。

君故沉沉默了片刻,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低声道:不必了,只是想起了曾住在那的故人,不知是否能再见一面。

故人?萧裕景露出一丝戏弄的笑来,用肘捅了捅君故沉的手臂,似笑非笑问:可是女子啊?

话音还未落,君故沉冷峻的脸上竟然浮起了一丝笑,那种似见到心爱女子宠溺般的笑。

萧裕景惊得差点跌下了马,相处了几个月,他可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笑容。但惊讶之余他也飞快的抓住了这一点特别,一挑眉道:只要君兄留在金陵,要见故人一面又有何难。

一听萧裕景又劝他留在金陵,君故沉转过头只是如以往一般微微摇头,不在多说什么。

这让萧裕景略微有些挫败,这一路上他都提了不下十次了,可这君故沉就是不松口。但一想倒君故沉的才能,他实在放不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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